随因见门要关上,急之拿手去挡,木门在指关节重重敲击,她咬着牙闷哼一声,那保安见状破大骂:“不学好,敢是来碰瓷的。”
“阿因,是你吧。”他似乎也不敢确定,只敢轻唤一声昔日的昵称,随因看着他,顺着他的话答,“你不信是我吗?”
车驶黑暗,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自行车轮胎和泥地的摩声,大功率的手电在照着前方的路。随嘉聿忽然开:“阿因,很久没有坐哥哥骑的自行车了吧。”
“他真的在这里?”
“不是,我不是。”随因甩了两手,想要把疼痛甩开,可再次放却像了火一般灼烧起来。“我来找人的,你们这有一个叫随嘉聿的人吗?”
随嘉聿连忙解释:“不是,我只是太难以置信了。”他又上前一步,这次随因没有再躲,任由他牵着,他的手碰到了那的伤,随因都忘记疼,只听随嘉聿说,“你怎么会这么瘦。”
随因“嗯”了声,:“你也不回来。”
“我知。”随因抓着衣服的手又紧了几分,她不知,她也不想知到底是什么原因,她只知原先不该她承受的那些,却都被那些人施加在了自己上,而随嘉聿却逃升天,“我离家走了,哥哥。”
未半小时,随因看到一个黑影向这里靠近,直到人暴在灯光底,随因都不敢确认他的份。他停好车,朝随因走了两步,而随因却意识后退了两步,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随因拿着笔,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“随嘉聿”三字。门唯一一盏路灯一闪一闪的,保安拿到屋去看她写的那张字条,打开名册翻找了许久后,豁然开朗,他笑着同随因说:“原来是理员的家属啊,我这就给你联系。”
“我不是故意不回去见你的。”
“不,我不想回去,我想跟着你。”随因定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:“我就是来找你的。”
他牵着随因走到自行车前,随因看了它许久,然后照着随嘉聿的指示座上后座。她侧坐着,两只手牢牢抓紧随嘉聿的衣服。
随因想,她记忆里的随嘉聿是这样的吗,原来她这么简单就可以见到他了吗,不需要再经过什么考验,历练,这样就两人相见了吗?
随嘉聿记得在离开前,随因还送了他到村,哭着喊着不舍得他,那时在他里还是一个孩,五年,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,一晃就过去了。
“那还能有假的不成?”保安全当随因在打趣他,连忙回到亭里打电话,电话没多久对面就接通了,随因听不见对面的声音,却将保安的声音都听了个赶紧,“对对,家属呢,瘦瘦小小的,你要是有时间就来看看,看样也走了久的。”
随嘉聿猛地刹车,自行车停了来。随因看不清他的表,却好似将脸贴近他的后背能得到他那急促的息声,片刻后他才说:“必须得回去,你要上学。”
“叫什么?”那保安似乎还不信她,递给她一张纸和笔,“写一。”
他见过不少这样的,最后还不都是让自个儿的亲爹亲妈给领走了,因此看到随因时,他也全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。
随因的心猛地断了一拍,她有些不上气,有些心慌意乱的,她该用什么样去面对这个很久没有见面,连电话都寥寥无几的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