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是“又”？

        随嘉聿没回答，打横将妹妹抱起，越过她朝屋走去，在肩而过时，不知是不是随嘉聿的错觉，他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喃喃自语：“又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嘉聿抬看向许月环，许月环也正在看着他们，她也停了血的动作，母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交汇，许月环这才：“先把阿因抱回房间吧，等你来帮我把他扛去，杀人也得分尸，打人没打死也得收拾残局。”她丢开手上的纸，也有些烦躁地闭上了，不再看向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随嘉聿来不及多想，他先抱着随因放在了床上，又替她盖好了被，在他离开前，随因将正要离开的他抓了个正着，惯使然，随因的也被拉了床榻：“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嘉聿也不知该说什么，她的歉又不像歉，倒更像是平静地在阐述着一件事实，语气毫无波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时候古灵怪的，很机灵，长大之后，也很乖，很可，很懂事。”他停顿了一，又接着，“很勇敢。”随嘉聿又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月环一改常态，虽然没有答应，可也没有反驳，在寂静到随嘉聿几乎要认为这次也要无功而返之际，许月环开了，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：“在你里，阿因是个什么样的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嘉聿连忙回帮她摆正，轻声：“哥哥不会走的，阿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，等好了我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……”她叹了气，走到旁边放着季嶙的衣柜里，从最底层了一本本，然后递给了随嘉聿，“我小时候，家里就没够吃穿，爹是酒鬼，喝醉酒了就会打人，娘被打死了，被埋了烂了也没有人，所以我很早就去打工了，想要学手艺，就收着一个月一块钱的补贴，跟在老师傅后面学算账。后面就遇到了你爸爸，年龄上虽然差了一轮，但他什么都懂，又会变着法的哄我开心，没几个月，我就怀了你，当时我十八，其实追溯起来十八都没到，就跟你爸结婚了。”

“你很棒，阿因……乖孩，剩的交给哥哥来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先睡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蹲来把季晋兴背到背上，血腥味更加接近鼻腔，让他有些反胃，许月环在前面引路，但她也只是让随嘉聿把季晋兴放到房间的地上，而自己却是朝季嶙那间屋去，随嘉聿来时也没见许月环来，他便走到那边看看是什么况――她正坐在床边，面无表地看着那个孩，随嘉聿心猛地一震，他瞥开片刻，整理好思绪后，开继续着最初的述求：“我想带着阿因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哄好了随因，随嘉聿返回后门，许月环正坐在地上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季晋兴，见他来了，这才起拍了拍沾了灰尘的，她先说：“阿聿，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还想洗个澡……”她蔫蔫地说，随嘉聿再次把被拉好，在她的拍了拍，“等拿家里那个洗被的大圆桶，泡个澡，哥哥给阿因加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