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库，穿过院落，缓慢驶大门。

        开到河边宽的时候，车速提了一些，能听见酒吧里传的音乐声，不同的乐队演绎着不同的躁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一车，没找对主人。”周载年闭着，声音像是从咙里哼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简兮不慌不忙地打着方向盘，“急什么，安全第一。这个时间这条路，突然现的不止有喝醉的人，还

        有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着没区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简兮没忍住笑来，把车开上了主路，拍着他的说:“别睡了，起来！

        午夜的环城主路，不像平时那么多车，也着实不算少。

        打灯，并线，超车，自如穿梭于车之中。到了速路，油门一踩到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载年看着她，确实嗨。

        追在后面的巡逻交警换了好几拨，彻底跟不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铃声响起，显示着一串手机号码，少见的那种老古董号。

        简兮了接听，又免提，车速骤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上好，简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彼端的声音柔和安静，周载年明显觉到简兮的绪瞬间变化，整个人都安静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通话像中断了，沉默了两秒才又传来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在里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看乐?还是术呀?上个月的画展很好，您去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去了你说的那家餐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简兮一愣，“哪家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看到你的画了，老板把它挂在墙上，还送了妈妈一杯酒，说是当年你预付了酒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载年没见过她这样笑，像个小女孩似的，带着些被戳破小秘密时的难为，说起话来像在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，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，难为老板还记得，替我谢谢他。他还那么帅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恩，很帅，比大分法国男人都帅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爸爸还帅嘛?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那边笑起来，话说得更轻更慢了些，“没有，你爸爸更帅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简兮朝着手机的方向凑了凑，孩气地说:“有机会我告诉爸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母女俩默契的安静来，笑声消了才又继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妈也预付了酒钱，次你来的时候，老板也会给你一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谢谢妈妈，有时间的话我会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你给妈妈的惊喜，简兮，妈妈很开心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每次通话，随意起个话聊上几句，聊完说再见，没有更多

        方向盘上的手握紧了又放松，缓缓呼了长气，难忍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 简兮把车驶速，开到机场，停在路边。穿上羽绒服站到护栏旁，看着的飞机起飞，或降落，夜

        里都不停歇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载年走到她旁，递过她的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妈妈简明发来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餐厅的墙上挂着两幅画，分别是简兮和妈妈画的，相同的餐厅一角。用最简单的炭笔随手而画，差别

        大，一幅略显稚懒，另一幅信手拈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落款在同一位置，相隔十年的同月同日，相同的签名一－。

        简兮发了一条语音:“妈妈，这家餐厅不是我发现的，十二年前你去过，是你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确认发后，仰望天空，小声地说:“我只是把你走过的路，走了一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，收到回复，简明说:“妈妈记得。简，生日快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简兮一笑就哭了，泪止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手轻轻落在肩上，把她拥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以为不会哭的人，

        哭起来能的，衬衣、西装哭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简兮哭够了，多少有不好意思，抓着他的大衣领一，就看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