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确是故意这么选的。
为什么我的温时刻、心片段,都是在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上得到的?
我此刻得知了真相,却只想失声大笑。
顾姨却望着我说:“佳佳你比上次见时又瘦了好多,工作很辛苦吗?忙的都顾不上吃饭了?”
邻居家的顾姨听到我这边的动静,在院门探望了望,扬声问:“是佳佳回来了吗?”
总比听见我在背后蛐蛐我要的多:别喊她佳佳了,一个女娃,将来也是要嫁去给她弟弟换彩礼钱的,养太气了不好,万一到婆家不听话怎么办?
这是什么骨科小说的狗血剧啊,小三就算了,居然还是人家妹妹的替。
我又算哪葱阿?就算是替,这好歹也算是我的“工作”。
到低矮的屋里转了一圈,发现和弟弟都不在,也许是他俩一同外了。
“是啊,有时候累到倒就睡,压想不起来吃饭。”
会所时,五让我们一群新人各自选一个新名字,算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。
何况我又并不期待和宋思明发展什么莫名其妙的线。
我不自禁连吃了两个,觉得此时无比旺盛,好像是胃和心脏都急需填满。
忙着生存的压力已经令我自顾不暇,我没有余力再去考虑其他的事了。
顾姨听罢又絮絮的念叨起来,什么年轻人不能这样不注意,等老了以后都是病,要是落了胃疼的病,可是一辈都难受的事。
我在纸上寻摸了一圈,最终选定了裴卿这个名字。
我拿着扫把的手指顿住,猛然忆起了我原本的名字。
没错,我本不叫裴卿的。
是啊,后妈的女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好歹名义上也是妹妹,总不能坏了规矩和礼法。他们那种上社会,应该很看重这个才对。
但顾姨并不知我改名的这一节,还是叫着我旧时的名字:“佳佳阿,你可好久没回来了呀,你带着弟弟去镇上的市集买东西去了。”
回家的一路上,我都在琢磨着这件事。
睛,看上去就能以假乱真了。
顾姨拿了好多自己的青团给我,艾草的气味郁,不断的从碟里发散来,攻击着我薄弱的味。
金主和,各取所需,好的。
宋思明的白月光居然是他异父异母的继妹。
而为我至亲的那些人,却从来都吝啬于这一。
但是转念想想,正是因为于对妹妹的疼,所以他才对我那么温柔。
这剧本着实有些离谱了,但有句话说的好,小说剧起码还得讲逻辑不然会被骂,但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。
但在走那条仄的胡同,鞋尖不小心蹭上凹凸不平的地砖隙里湿的青苔,闻见地沟的里传来的异味,听见前后排房屋此起彼伏的说话声、吵闹声,看着不远密密麻麻晾晒的旧衣之时,我忽然释然了。
算了,甄嬛嫌弃菀菀类卿是因为她真心慕四郎觉得那是背叛。
我将有些杂乱的床铺和厨房简单收拾了一。
既然不能拥有言小说女主一般的人生,至少拥有一个小说女主般的名字也不错。
不是我想自轻自贱,是我本就生活在这样底层的环境中,我不得不在尘埃里仰望一切。
也算是屋及乌了。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?
于是找了我来充当寥解寂寞的角。
我第一次觉得境如此尴尬。
我,咬了一青团,里面的碎花生裹着赤砂糖的甜腻气息充斥满我整个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