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骑鲸的声音更冷上几分:“你还叫他师父?”
柳词叹息一声:“毕竟――”
他的话语还未说完,便被元骑鲸打断。
元骑鲸仿佛咬牙切齿,声音冷得吓人,好似冰块咔嚓作响:“他还应了你叫师父?”
柳词说dao:“先前不是,但是现在认了。”
元骑鲸沉默了。
柳词看了yan他,yan神有些怜悯。
虽然那年他们被小师叔说服,在一顿火锅后一同提剑走向了那人的后背,但......那人终究是他们的师父。
谁又能完全忘记那些过往?那些一起吃火锅打麻将的日zi里,他们确实真的gao兴过,也曾经提剑为了那人冒着生命危险杀向那些通天境界的师叔祖。
元骑鲸沉默了很久,最后他转过shen,在院前的石阶上坐xia。
柳词想了想,也是坐在石阶上。
“那些日zi过去多久了?”
“自那以后是三百年。”
“他真的没有记忆?”
“我想师父是的。”
“......我――”
柳词笑dao:“你明日也去山dao等他?”
元骑鲸沉默片刻,说dao:“不。”
柳词拍了拍他的肩膀,yan神看起来有些同qing,说dao:“你先得自己想通。”
柳词起shen,向院外走去。
在他推开门的那刻,元骑鲸却是叫住了他。
元骑鲸说dao:“如果他是重新回来的那人,那么他收你为徒也十分可以理解。”
“嗯?”
元骑鲸说dao:“你用你的xing命换他活着。”
柳词笑了笑,说dao:“能为师父去死的人多着,你看他从前在意过那些人的死吗?”
他们是太平真人最早收的徒弟,也是除了景阳真人以外跟在他shen边最久的人,若说景阳真人对太平真人十分了解,而他们又何尝不是熟知太平真人的xingzi?他们知dao他喜huan吃火锅打麻将,喜huan喝酒,醉了会说些胡话,偶尔会坐在枝touchui曲,在上德峰的那些日zi里他们听过很多曲zi,印象最深的是离别时那人所chui的摇篮曲,也知dao他看似多qing,实则更似无qing。
就如同景阳真人所说一般,太平真人后来所图谋的大业太过离经叛逃,支持他的人大多数只是他的追随者而并非他的朋友,而仅是追随者都不会相信太平真人的计划与图谋,他们只是因为太平真人本shen而去追随,能为太平真人死的人有许多,那么多柳词一个其实也不多,能让太平真人记住也很难。
元骑鲸沉默着,过了很久,他说dao:“......好难。”
并非gan叹世事多艰,而是叹人心难断。
柳词也是叹气dao:“是啊。”
他离开了小院。
......
朝霞已至,溪河尽tou,人声无数。
今年参加承剑的弟zi多了很多,无数人在石bixia翘首以盼。
承剑大会是青山重要的宴席,历来都会有许多其余宗门使者前来观会。
今日洗剑溪的尽tou,真的很re闹,几乎chu1chu1是人。
人声喧嚷,盖过溪shui潺潺鸣曲。
刘姓弟zi一早便抢好了位置,蹲在溪畔的一方岩石上,翘首以待。
年轻的弟zi们都在打量着四周,他们还未脱去稚nen,叽叽喳喳吵个不停,话似乎说不完,好奇心也用不完。
当他们在观察着四周的时候,他们也成为被观察的对象。
在雾崖之上、群峰之上,有许多yan睛,也有许多剑,他们都在看着这一切。
景阳已将长发束在脑后扎成青年模样的发髻,算上前世,如今已算是他求dao两千余年,那些不重要的过往很难被记住,但他看着那些弟zi,难免想起跟着师兄在上德峰修习的那些过往,那时他也和这些弟zi们一样,因为境界提升的太快,所以有许多好奇心,很多时候习惯走一走看一看,于是他将上德峰都看遍。
想到此chu1,他转过tou,垂眸看向站在自己shen侧的师兄。
太平没有看着他,而是抱剑、han笑看着峰间的弟zi。
而二人的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