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说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无彰境的剑修，便可收剑剑。”他看向太平抱着的弗思剑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骂：“你话好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不该是这种人，太平想到，似乎是回忆起先前对景阳以及后来那个剑妖的了解，对方实在没必要对自己如此纠缠――景阳很懒，懒得闲事，既然都各走一边了，又何必来找如今自己的麻烦？景阳自个儿找个府闭关到飞升不就成事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我已经不是孩了，师兄。我比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是此时，有人走过来，站在太平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沉默了数息，转看他，才意识到自己要抬了，似乎有些不兴地轻轻啧了一声，又转回去叹了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淡淡地嗯了声，似乎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眉挑起，声音拉长，听着却有些像被气笑了：“你说我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淡淡说：“一个人在山呆久了，突然还要带个小孩，总会觉得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泰炉冷笑了一声，手掌搭上太平的肩膀，微微低，可以说是在太平耳边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说：“你靠得这么近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而见到他们这副模样，景阳竟然本能地想要剑，他皱起眉，将剑中隐隐动的剑收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的谈话似乎使用了某些禁制，通过神魂相连，于是很难被外人听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泰炉环抱双臂，有些居临地看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平嗯了一声，没有看他，却是小声骂了句：“也不叫师兄，没大没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......”太平说，“师弟，有时候你我之间无话可说，你也不必没话找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却是问：“那这些天你在讲经堂什么？学我给弟讲经？无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想不通，于是心中便有些郁闷，连景阳之后在耳边叨叨的话也没有听去，这实在是太不景阳了，那人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绪，却是有些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问：“你来上德峰什么？论灵气度，天光峰远胜其余，若是要请教，师祖师父也在天光峰，你不必费力气来天光峰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平没有搭话，只是垂眸看向悬崖。

        景阳一直在注意着他，自然也注意到他这样的神：“师兄不喜我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又说：“我与师祖说过了，他同意我去上德峰，与你一修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你这么说话也很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剑修一般不与人靠得太近，也许是飞剑就能隔空杀人的缘故，总而言之极近的距离会让一些剑修到不悦以及反，更何况来人走得实在太近，几乎是与太平肩搭肩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平有些沉默――似乎是没想到有一天还会被景阳骂学他以及无聊的一天――好吧，景阳本就没有伪装他是重来过的那个人，那么自己呢？自己伪装得还算成功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太平的眉微不可见地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像师兄这样抱着剑，未免太装。”

祖与师父缘真人和沉舟真人都在闭关，没有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最是让太平苦闷的是，他骂不过对方――好吧，在前世那场隐峰决战中他便没有骂赢过对方，总不至于……难他连骂人的运气也差了？

        太平微微挑眉，转看他，问：“你要说什么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又是说：“师兄，我也是游野境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平眯起，看过去说：“泰炉师叔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沉默片刻，说：“看你收徒，很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不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收徒不过是种重复，像每日上山的途，青山弟们每日都要走过那条山，自然已经习惯并不觉得有趣，而承剑大会每三年便会召开，师长们也见过许多天赋卓绝的弟，也不觉得新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两个小孩争吵。

        景阳说：“你已经到游野境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淡淡地笑了笑，说：“而且，你不收徒，跟来甚？”